八九六四 运动临近之际,世界各地都在举办各类纪念活动,其中不少曾经参加过六四学生运动的亲历者作为时代的见证人站出来讲述当年的所见所闻,揭露中共谎言及其暴政,这些人中包括当时的学生、军人、普通市民以及西方媒体人等。
一个北京市民所经历的“六四”
“对于我们这些八九 年六月四日身在北京的人来说,那天发生的事,就如看着自己的手一般的真切。那是无论什么人,什么党,怎样造谣也无法蒙骗的!”
时政评论员孟天宇表示,六月三日的晚上,我和家人被一阵强震和轰鸣声惊醒。声音从离家不远的大路上传来。家人说,那是坦克履带碾地的声音。六月四日清晨,出了家门,看到被坦克碾轧过的痕迹深深留在从东往西,通往城里的大路上。我往城里方向走去,先是看到路边一间公共厕所被坦克从纵向,推倒一半,又看到路边居民楼的墙上,有横向扫过的一排排弹痕,其高度是一层楼……据说,因为军队在此遇到阻止他们入城的北京市民,而发生冲突。现场,一辆坦克和一辆斜横在路中间完全烧毁仍在冒烟的公交车。看样子,是坦克队冲开作为路障的公交车,强行通过了。
前面人群发生骚动,接着一阵枪声传来,一群人朝我来的方向跑来,有人还边跑边喊:“开枪了开枪了!”人们纷纷躲进路边商店。
“他们就是对着人群开(枪)!”
六月四日之后,同事们第一天见面,说的都是那天前后,自己和周围人的经历。
一位女同事,家住王府井附近,三日晚跑出家门,她看到有市民用自制汽油瓶试图阻止坦克开进天安门 广场。她还说,军队开枪,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朝天示警”,“他们就是对着人群开!”她看到有人中弹被拖进街角,等枪声平息一点,又有人冲过去,基本都是手无寸铁……之后她被家人拖回家。她感慨说,那时才发现,北京人真勇敢!
我曾在附近一家杂货店里,遇到一位前来购买日常用品的普通小战士,并与之交谈。他说,他是山东农村人,从没来过北京。这次部队接到任务,据说去北京,他和战友都很高兴,带上存下的所有钱,打算到北京给家人买点纪念品。结果到了北京,却说北京发生暴乱了……我当时听了还很吃惊,问他,谁说北京暴乱?他答,首长说的。于是我告诉他,那只是学生们要求民主,要求与政府对话。他听了,脸有点红,露出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那时就在想,这场血腥的造成无数冤魂的浩劫 ,到底是谁的错?学生没错,他们只是要求一个专制政府多给人民一点自由;百姓没错,北京市民只是觉得学生的诉求合理,而表示支持;军人 们有错吗?他们也是百姓的子弟,他们被谎言欺骗,有些人直到最后也没动百姓一根汗毛,而有些人,却泯灭了天良,当了恶魔的爪牙,犯下人神共愤的罪恶。这些血债到底应该记到谁的头上?
六四亲历者美国会作证:“真的向学生开枪了!”
亲身见证1989年 北京天安门血腥屠城的旅美华人、前香港学生李兰菊5月20日参加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 委员会(CECC)举行的六.四听证会,向美国国会议员讲述亲身见闻。李兰菊在陈述期间,几度哽咽拭泪,令在场的国会议员和其他人士动容。
李兰菊回忆说,当时是1989年6月3日,她和香港的学生停留在天安门广场靠近纪念碑的地方,“晚上10点半后,学生的广播里传出一个年轻的男生声音,他尖叫着哭了起来:这是真的,他们杀人了!同学们,他们向我们开枪,向和平请愿的人开枪!”
李兰菊表示,在历史 博物馆附近,她至少看到100名手持枪支的士兵从地铁里面出来。包括她在内的一些学生和(北京)工人、市民,大约有50人形成一道人墙,平静地对抗在天安门广场上涌入的士兵。
随后“在‘六.四’清晨,恐怖的军方信号弹在天安门的上空发射,很快从远方听到连串的枪声。一些年青的工人拿树枝、石头主动保护这些学生。但是一位学生告诉他们:放下这些东西(武器)。我们是和平请愿,不允许使用武器,否则你首先把我打倒!”
“一些老年工人眼中饱含眼泪向年青工人说:我们听学生的,我们必须保持和平,请放下你们的武器。”
“又是一阵枪声,一些受伤严重的学生从大楼后面的树丛被抬到附近的救护站,其中一人看起来是一位大学生,他的后脖被打得血肉模糊,下半身已经动不了了。这位学生依然大声地叫喊着: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看到这样的场面,李兰菊鼓起勇气走向一位高阶警察说:“我是一位香港学生,我保证这里的学生不是暴徒。我们只是在这里和平请愿,不是暴徒,请不要伤害这些学生,他们都是你们的孩子,他们是中国的未来 。”“这个警察像一块石头一样冷冷地看着我,(但是)我看到眼泪在他的眼中打转。我崩溃 了,跪在他面前也哭了。”
“坦克人 ”摄影师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
1989年6月5日早上,摄影记者杰夫.怀登(Jeff Widener)从纽约美联社得到指示,拍一些军队占领后天安门广场的照片。
杰夫.怀登对德国之声表示,最接近广场的制高点就是北京饭店。我当时骑着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从站岗士兵身边混了过去。在一个美国大学生的帮助下,我偷偷地溜进了饭店,并从5楼的一个凉台上用800mm的长焦拍摄了一些挺清晰的照片。当时我拍下的不仅仅是天安门广场的照片,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坦克人”。
杰夫.怀登说:“我觉得他的行为简直不可思议,完全令人震惊。所有的人都说他很有勇气,我同意。”“如果他因为朋友或亲戚被杀害而感到沮丧,那一刻他所想的就不是他自己。也许他只是对自己的情绪做出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比他的损失更重要。”
当谈到对“坦克人”看法时,杰夫.怀登表示,这张照片现在仍然被禁,真很滑稽,因为全世界都知道它。只要有寻求真相的欲望,就会找到它。
25年来,许多人都在寻找这位英勇年轻“坦克人”,但却没有任何消息。
痛忆“六?四 ”:华邮记者目睹成堆尸体
1989年“六?四”枪响后,当时任美国《华盛顿邮报》驻北京站长的邵德廉 (Dan Southerland)日前接受了美国之音记者莉雅的专访,谈到了这场镇压的残酷以及他身边的中国民众表现出的爱心与勇气。
邵德廉:“我的一个英国同事从木樨地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们在那里开枪了。”“我还从我在建国门外大街的记者那里得到消息,说有一名男子被一辆装甲车碾死了。这是我获得的有关这次事件最直接的一个报导,我也知道广场西边也发生了有人被打死的事。”
邵德廉:“我去了一家医院,要求医生让我进去,我知道这里堆了尸体。这个时候,当局已经开始镇压了并下达了不要让外国人进来的命令,但是这位勇敢的医生说,‘我让他进去。’我进去后看着死尸堆,我意识到,他们的年龄偏大,不可能是学生,他们都是北京的普通市民。所以我们必须记住,在“六?四”事件的死亡 者中, 最多的是北京市民、工人,而不是学生。”
被坦克压断腿的方政:舍己救人坚持真相
1989年六月四日凌晨的一声巨响后,北京体大的运动健将方政从此成为永久的残疾人。当时,他跟撤退的天安门广场学生走在西长安街,爆炸的浓烟中冲出坦克,他迅速把一个昏倒的女同学往路边护栏上推。
方政说:“把她往前一推,自己迫于坦克的压迫感,时间非常短,我就倒到地上,然后就感觉好像一个人被挤压的感觉,我那时还有点意识,压到了。拖在地下,我整个人咚咚咚颠簸,震动,然后,咚,掉下来了。”
“随即失去了知觉。万万没有想到,在坦克过去之后,苏醒过来的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我环顾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片人,或死或伤,场面不忍目睹。原先高高竖立的铁栏栅也已被坦克挤-倒了。于是我在仓惶之中爬出死伤者的人堆,爬过倒塌在地的铁栏栅,随后被民众送到积水潭医院救治。”
他失去了双腿,但拒绝接受中共当局要他否认被坦克碾压的事实。
前中共外交官:真相要经常讲 我们是见证人
在6.4运动25周年纪念日前夕,悉尼各界人士和民运 人士举办纪念六座谈会。与会者回忆了6.4天安门广场的大屠杀,回忆了6.4后中共当局对民运人士 的迫害,并表示,中共非常害怕中国人纪念6.4。
逃离中共的原中领馆官员陈用林在座谈会上回忆说,89年时他是北京外交学院4年级毕业生,6.4民运期间他因担任NBC驻北京摄影组的向导,得以见证了天安门广场学生运动的整个过程。他本人在6月3日晚上,也曾与众人一起到前门地铁站去阻挡军人,直到获知其它地方的军队已向北京市民和学生开枪才撤离。
陈用林表示,6.4的真相应该年年讲。他说:“只要中共还在散布对6.4事件的谎言,只要6.4死难者的家属还不能公开对死难者的纪念,甚至在家里纪念都不被允许,只要正义 没有得到声张。我们就应该把我们的所见所闻经常地讲,不断地讲,因为我们是见证人。”
建议海外 媒体向中共提问
来自北京的民运人士孙立勇说:“最近一些外国媒体,包括BBC, 香港电视台和纽约时报都想采访我,他们问我,是否知道还有哪些6.4人士关在监狱中。我说,‘我记得有一个叫苗德顺的人。他只是北京郊区的一个农民。6.4那天,他为保护学生,阻止戒严部队进城,就放火烧军车。6.4被镇压后,他被判了无期徒刑。几年后他家人去监狱探望,他不想因自己而连累了家人,拒绝了见面。现在没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孙立勇建议那些采访他的海外媒体应该把问他的问题 在北京政府的新闻发布会上向政府提出,“你们一定要问他们,苗德顺在哪里,”他说。
孙立勇本人因6.4民运后创办地下民运刊物《钟声》和《民主中国》而被判刑坐牢,他表示,他关在北京监狱期间,他囚室的上面就关着被形容为“暴徒”的6.4人士。半夜里警察用电棍对他们施刑的声音和他们痛苦的叫声,一直到现在还清晰地留在他的耳边。
39军中尉曝六四血腥镇压内幕 忏悔流泪
据法广报导,日前,前39军1164高炮团中尉李晓明在香港NOW电视台的镜头前披露了当年亲身经历,过程中几度落泪,称这是他毕生的耻辱。
李晓明披露,当时39军从北京城东向天安门广场开进,途中被民众以肉体阻拦,要求他们不要向学生和老百姓开枪。但是,6月3日晚,他们被告知,在上峰有暴徒打死军人,听到消息之后他们每个人都气愤,此时,上级将子弹发给了他们,并且命令他们不惜一切要开进天安门广场清场。
他说:“我们本来枪和子弹是分开放的,后来我们都获发放一个书包的子弹,大概有好几百发。”
他还透露,3日深夜团长派人到天安门侦查情况,发现其它军队已经开枪镇压。39军是在4日清晨开入广场,之后与警方追捕学生和民运人士。一直至7月,他们才返回沈阳驻地。
CBS前总编回忆“六四”
据美国之音报导,1989年,作为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主播和总编,丹.拉瑟带领采访组前往北京报导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的即将到访。但迅速扩大的天安门学生抗议一举成为全球头条新闻。拉瑟在天安门现场直播了几个星期,直到局势恶化。
丹.拉瑟回忆称,终于有一天,中共当局派了广播主管部门的高级代表来到他们酒店,那里是他们送卫星信号进行直播的基地。丹.拉瑟从天安门广场赶回来先跟中共当局代表交涉。但他打交道的对象是拿着上面的命令来的。
丹.拉瑟尽可能地拖延,最终中共当局代表说,“拉瑟先生,你必须现在就把它关掉!”丹.拉瑟对他们说,他不会关掉卫星、不会关掉自己的报导。中共代表走到酒店的后院、卫星发射设备所在地后用中文 说,走开点,我们要关了。然后他们关掉了直播。当时是在向全世界直播,在美国正值电视黄金时段。
丹.拉瑟说,“六四”发生前,大约5月底或6月初,当时情势急转直下,纽约总部要他离开中国。他说,虽然他希望留下,但总部觉得他已经在那里数周,政府已开始关闭机场,不让人进入北京,并有可能不让人离开北京。拉瑟说,他到机场时看到北京机场已经一片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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